“你是不是也对着季峰喊沈翰过?”陈豫琛再次问,握着宋初一肩膀的手狠狠卡进肉里。
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在陈豫琛脸上留下浓重的阴影,衬得他的五官线条更加明晰深刻,深邃的眼眸里妒火和欲-火交织辉映,触目惊心。
“无可奉告。”宋初一冷静了下来,漠淡地晒笑了一声。
自己固然失态了,可眼前男人有女朋友,口中说话也很爱他女朋友,他此时的动作算什么?
宋初一淡定地推开陈豫琛,淡定地进房拿衣服进卫生间洗漱。
跟陈豫琛同住的决定是错误的。
如果陈豫琛肯答应,她可以付还他新房装修的费用,她不想再和他一起同住下去。
如果他不肯答应呢?
要放弃那套房子,放弃抓住和沈翰的爱情吗?
倾洒而下的热水越来越密集,汇聚成蓬蓬雾气,水光雾影里沈翰缓缓出现,就在咫尺触手可及间。
宋初一伸了手揽过去。
她搂了个空,沈翰飞扬的眉眼消失。
宋初一仰起头,明亮的吊灯光芒刺得眼睛生疼,再怎么眯起眼也止不住涌动的那层水汽。
她撩拔起自己一身火就这么从容自若地抽身?陈豫琛咬着牙冲到卫生间门口,手举起了又收回缩成拳头,责问的话在涌到唇边后也咽下。
里面传出哭声,压抑的幽细的,像极小的轻薄的花瓣在水面上滑动,粼粼泛动的不知是波光还是泪光。
陈豫琛觉得胸口又开始痛了,收脏收缩紧绷,渐渐地疼得人双腿都站不住。
刚才不该说那种话羞辱初一的。
她迷朦时喊自己的名字,那是因为心中想的一直是自己。
他们当年那么相爱,恨不能把对方嵌进自己皮肉里一刻不要分开。
想着当年在一起的情景,陈豫琛胸腔闷炸,憋了许久的一口气血几欲喷礴而出。
跟她坦白,自己就是沈翰,大声问她,当年为什么要抛弃自己?这几年后悔抛弃自己了吗?
不!不能问,问了就再无转寰余地,她要是狠狠地推开自己,自己就连以另一个面目在她身边呆着都不可能了。
这五年无时不刻恨着她,逼着自己忘记,可再深的恨在看到她时都土崩瓦解,骄傲和自尊也敌不过想疼她爱她宠她占有她的渴切。
她不是嫌贫爱富贪慕安逸的人,虽然当年她和季峰偷偷摸摸在一起给自己抓到了才坦白才提出分手的,可,季峰对她一往情深,她最后却没和季峰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