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迟影噗地笑了,“合着我的尴尬促成你的开心呗?”
寇已也笑了,“不是。”
想说的话有点多,寇已深吸了一口气,酝酿半天,总结成简单的一句:“……我想再抱一会儿。”
迟影拍了拍他的脑袋,大度道:“哎,好吧。抱吧,抱多久都行。”
然后在他微微发刺的脑袋上亲了一口。
好扎嘴。
迟影心里偷偷笑了笑。
该怎么说呢,其实不用寇已多言,迟影能明白他想说什么。
寇已从小到大能体会的爱太少,又患得患失这些年,能跟迟影在一起已经足够欣喜若狂,他不可能也不敢……去追求更多的东西。
在求婚结束后,郑上阳私下问过迟影,求婚、钻戒再加蜜月旅游,全部都是由迟影一人承担,心里不会不舒服么。
听到这话的迟影愣了愣,转而失笑,说了句:“当然不会,你不了解已哥。”
郑上阳疑惑,迟影却没再继续解释。
无需解释。
迟影知道寇已很爱他,特别爱他,也听过寇已无数次深夜的表白与示爱,可仔细想想,寇已从没问过他喜不喜欢自己。
是尊重,也是胆怯。
所以迟影明白,寇已这么开心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他说了句相当白痴的话,而这恰恰是他爱寇已的证据。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子,把婚礼定在明年初,具体日子暂时没定下来,决定走一步算一步。聊完婚礼又聊别的,迟影想着明天不用早起,索性聊到后半夜才睡。
然后第二天一早,他就被电话声吵醒了。
迟影:“……”
电话铃在头顶叮铃铃地响,每到这种时候都显得格外磨人。迟影动了动脑袋,往寇已身上蹭,寇已了然,起身接起电话。
“喂。”寇已的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暗哑。
电话里的郑上阳听愣了,“迟影呢?”
“还没起。”寇已轻手轻脚离开,边走边说,“请问有什么事?”
郑上阳下意识看向时间,上午十点,好的,他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要是平时他还会调侃两句,今天确实没有心情。
郑上阳只停顿两秒,说出了今天的来意。
一个半个小时后。
迟影和寇已坐上返回冰市的飞机,寇已手紧握着迟影,看向他惨白的脸,温声道:“郑上阳说了,迟叔不会有事的。”
迟影却半点没有缓解,想到郑上阳刚刚的话,心脏像被人猛地攥紧,冷汗唰地一声下来了。
郑上阳的说辞是,迟叔下楼搬货的时候没站稳,摔在地上起不来了,幸好当时有顾客在店,帮忙叫了救护车。
要说多严重肯定没有,但一上年纪,因为这种事发生意外的例子数不胜数。
迟影皱着眉,嘴唇抿到发白。
一瞬间,迟影想到了他妈刚去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