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澜一下午都没再出现过,宣纸来送了两次饭,都说二少爷寸步不离的跟着大夫人,就是怕大夫人得空来找四太太的麻烦。
骊儿夸沈观澜说到做到,是个男子汉。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暖暖的。
其实他是能感觉出来的,沈观澜是真的在为他考虑,在护着他的。只是他如今的境况实在尴尬,他还是沈正宏的四太太,是沈观澜名义上的四妈。顶着这样的身份和沈观澜在一起,即便是偷偷摸摸的,那也是见不得人的。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
他心里茫然极了,又在怀疑答应沈观澜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加上刚喝过下火汤,只觉得身上冷脚也冷,不由得裹紧了毯子,翻个身面对着墙壁了。
墙上靠近床的位置都被抠的坑坑洼洼的,他看了眼,忍不住又把手伸过去了。
骊儿刚给他剪过指甲,他抠的费劲,半天才挖出个浅坑。正想着干脆睡觉得了,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他立刻转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月光,站在了门中间。
那身形一看就是沈观澜的,徐宴清紧张了起来。他抓着毯子,看着沈观澜关门走来,心跳在那人的脚步声下越来越厉害,直到蚊帐被掀开,那人坐在了床沿,朝他伸出了手。
“宴清。”
沈观澜身上都是酒气,不知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床脚,弯下腰来抱他。
徐宴清浑身僵硬着,想推开,就见他埋首在自己颈窝,用力嗅了嗅。
徐宴清怕痒,被他的头发蹭的想笑,只能绷着嘴角。
屋子里没点灯,沈观澜抱了一下就拉着他坐起来了,又把脸埋进他胸膛里蹭了。
徐宴清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闻着他身上的酒味,猜到他现在可能有点醉了,只得对外面叫道:“骊儿。”
他想让骊儿去弄碗醒酒汤来,没想到沈观澜道:“骊儿去院门守着了,不在门口。”
徐宴清不解道:“为何要把她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