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赌7

卜凡看了一眼北堂第五,又看了一眼陈陌,眼睛里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就连肖瑾然也知道了答案,同样露出一脸的震惊,说:“这……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亲人吗?!”

陈陌又恢复了双手抱臂的状态,说:“亲人?那值什么?根本一分都不值,在他的眼里,完全没有他的研究值钱,我们和实验的小白鼠有什么区别?他只是看到实验失败的时候会露出难过的表情,其他不会。”

卜凡说:“古犬封国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苏柏那么执着?”

陈陌说:“和你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看过很多古犬封国的典籍,都是苏柏收集来的,让我翻阅,然后继续在对方身上做实验。你们之前所见到的‘狗’,都是失败品……”

苏柏的实验,还要从古犬封国开始说起,古犬封国是一个在历史上停留很短暂的古部落,以白狼为图腾,据说各个骁勇善战,而且非常忠心,他们在古部落中不断征战,几乎所向披靡,因为士兵有三项优点。

第一,体格强大,古犬封国的士兵体格非常强壮,这利于打仗。

第二,忠心耿耿,古犬封国的士兵非常忠心,根本没有叛变投降一说。

第三,这也是其他古部落的传说,据说古犬封国的士兵非常能吃,他们就像真正的白狼一样,消化的非常好,而且能把食物吞噬成自己的能力。

这个传闻陈陌看过一个古典籍,说:“我曾经在书上看过,据说古犬封国曾经有一个大将,他被人射瞎了一只眼睛,后来士兵抓住了那个射瞎他眼睛的敌军,古犬封国的大将就把对方的眼睛生生挖下来,然后吞进了肚子里,很快他的眼睛就重新长了出来。”

卜凡说:“真的吃什么补什么?”

陈陌点了点头,说:“这不是传闻,是真的,很多研究古犬封国的人,都是冲着这一点而研究的,像之前男生宿舍的宿管,他就是为了这一点在自己身上注射血清,不过他失败了。”

卜凡想问问他,什么样子是成功品,什么样子是失败品,不过陈陌还在说话,他也没有打断。

陈陌又说:“基本所有研究古犬封国的人,都冲着这一点来研究,很多人根本没有灵根,没有灵力,想利用吞噬的方法,得到灵根和灵力,利用科学来完善自己……”

这个道理其实就跟上古人喜欢捕捉凶兽一样,凶兽非常强大,肯定要比上古人强大凶悍的多,但是凶兽已经灭绝了,这是为什么?因为上古的人已经开始运用他们所知的科学了,动脑子,用各种的方法,虽然他们渺小,但是野心促使他们不断膨胀,最后将凶兽捕杀殆尽。

陈陌说:“这些人总觉得,如果真的可以像古犬封国一样学会力量吞噬,那么他们的野心就会得到满足,可是他们都错了,如果只是专注这一点,注定都是失败品。”

陈陌和苏家的孩子一样,全都是苏柏的试验品,苏柏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好像有一些古犬封国的血统,于是开始了实验,他坚信自己可以研究出来,但是苏柏根本研究不出来,他觉得可能是研究的人太少了,所以想要扩大队伍,他的儿子们如此聪明,简直就是继承了他的基因,于是苏柏让儿子们开始试验。

苏柏死掉了一个儿子,再加上陈陌,一共是六个儿子,正好可以两个人一组进行试验,苏家的孩子,包括陈陌在内,快速的变得伤痕累累,两个人被关在一个实验室里,如果不在对方身上做实验,不提供实验报告,那么就没有饭吃,而且还要受到毒打。

刚开始孩子们都很害怕,谁也不敢做实验,结果就遭到了毒打,苏柏是个医生,他知道很多让伤口溃烂化脓的方法,孩子们更加害怕了,为了活命,不得不在对方的身上做实验。

直到后来老大的儿子苏久兮出生,那是一个五灵根的孩子,和当年的老五一样……

卜凡有些惊讶,他听陈陌开始说起苏久兮,刚才陈陌一直避而不谈,不过现在竟然慢慢的谈到了苏久兮。

陈陌的脸色非常阴霾,眼睛慢慢闭起来,似乎在回忆可怕的年月。

苏久兮当时才出生,很可怜,他的母亲完全没有什么灵根,只是苏柏的一个小助手而已,是在帮助实验的过程中认识了苏家的老大,那时候总是偷偷的给他们送食物,给他们的伤口偷偷抹药。

陈陌笑着说:“是个好女孩,可惜……”

可惜那个小助手怀孕了,当时陈陌知道的时候要吓傻了,他差点揍老大一顿,因为他把那个小助手害惨了,小助手刚开始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但是后来就被苏柏发现了。

苏柏的助手怀孕了,身体素质自然降低了,一次试验中突然晕倒了,那之后苏柏就发现,这个助手竟然怀了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是他儿子的。

当时苏柏并不生气,他反而特别的高兴,非常兴奋,那种亢奋的表情,陈陌只要一闭眼睛,就能想到,小助手肚子里的好像不是他的孙子或者孙女,而是一个新的试验品。

他们不过是小白鼠,苏

柏有钱,还有人支持,没人能阻止他们,他们都不能,小助手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苏久兮,自那之后,陈陌就再也没看见那个偷偷给他们送饭抹药的女孩儿了。

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知道境况怎么样,不过陈陌心里隐约知道,肯定是死了……

苏久兮才生下来没多久,苏柏就在他身上亲自做了实验,他是罕见的五灵根,灵气非常强大,而且苏柏化验了他的血项,发现苏久兮也带有古犬封国的血统,而且还比较强烈一些。

古犬封国的人经过强烈的动荡,最后和其他古部落融合,血统交叉在一起,渐渐的淡化到了极致,已经融入了普通人之中,苏久兮的血统仍然很淡很淡,但是他已经是苏柏见过最纯正的血统了。

苏久兮是苏柏的试验品,苏柏亲自动手,那个时候苏久兮还没到一岁,陈陌竟然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刚开始很洪亮,渐渐的,哭声变得微弱,陈陌真的很害怕,哪一天他听不到自己侄子的哭声了。

当时苏家的老大也很崩溃,他有了一个儿子,那简直是这辈子最大的慰藉,然而他只能听到儿子凄惨的哭声,他不知道儿子长什么样子,他只能听到儿子的声音,而且还是哭声。

苏家的老大身体素质本身很好,但是他禁不住这样的打击,他甚至都没见过儿子一眼,后来身体就渐渐不行了,陈陌当时不敢在他身上做实验,他记得大哥对他说,让他继续,活下去,帮忙照顾自己的儿子,总有一天,他们都能活下去。

当时陈陌很崩溃,他觉得是自己杀了大哥,亲手杀了大侄子的爸爸,大侄子生下来之后没有母亲,很快也没有了父亲。

在那次实验之中,陈陌发现,如果只是关注吞噬这一点,实验似乎永远无法成功。

他们的关注点都错误了,其实关注点不应该在吞噬上,而是应该在服从上,狼是可以被驯服的,古犬封国之所以叫做犬封,却以狼为图腾,是因为狼是始祖,而狗才是他们所利用的,狗的最大特点,就是最早被人驯服的动物。

服从,才应该是实验的重点。

陈陌的发现,似乎对苏柏的启发非常大,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儿子已经死了,躺在实验的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双颊凹陷。

那时候,陈陌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大侄子,大侄子也躺在实验床上,还那么小,伤痕累累,脸颊上没有小孩子应该有的婴儿肥,瘦瘦的,看起来可怜兮兮,挂满了泪痕。

小孩子在玩命的哭泣,大眼睛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哭声更猛烈了,陈陌听着他的哭声,感觉到了巨大的绝望。

陈陌说到这里,眼睛已经通红了,说:“是我对不起他,我一辈子也弥补不来,我杀了他的父亲……”

卜凡听得心里难受,看到陈陌一脸痛苦的伸手扒自己的头发,心里不落忍,出声说:“陈老师,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别人自责。”

苏柏找到了实验的突破口,原来服从才是中心,于是试验很快继续进行,苏柏还发现,五灵根的苏久兮,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天生很好,所以实验非常成功。

苏久兮变成了一个成功品……

陈陌说:“成功品和失败品之间的区别太大了,成功品是一个没有意识,可以控制的傀儡,而且身体强壮,可以完成普通人完不成的事情,还兼具吞噬能力。而失败品,你们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失败品,只不过抑制的很好而已,说句大实话,我们都是定时炸弹,受到刺激,可能会发疯,发起疯来的样子你们都见过,不受控制,会吃人,不管是主人还是敌人,根本不分敌我,而且吞噬能力很差,所以叫做失败品。”

卜凡迟疑的说:“苏展晰也是失败品?”

陈陌点了点头,说:“对,我们都是,虽然知道了实验的方向,但是实验不一定会成功,或许和血液身体条件都有关系,毕竟古犬封国这么长一段时间,血统已经杂交到几乎消失的状况,不可能所有的都成功,而且成功的概率非常非常小,我觉得这种概率,应该会发生在五灵根身上。”

他说着看了一眼北堂第五。

卜凡吓了一跳,也看向北堂第五,因为北堂第五和苏久兮都是五灵根,这样一来。

陈陌深吸了一口气,后来苏柏死了,苏柏身后的出资人不知道什么缘故,或许是因为他们研究的太大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苏柏不只是研究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接收了很多病人,例如叶一夏的父亲,一时间影响力非常大,后来狂犬病爆发了一阵,很多领域的专家都组成了应急组,专门研究这个。

那个时候出资人可能顶不住压力就撤资了,没有了钱,苏柏什么都不是,他的实验项目没办法维持下去,一下就崩溃了,陈陌终于等到了大哥所说的生机,他们都活下来了,苏柏死了。

陈陌没说当时的情况,大家也没有问,都避开了这个话题,陈陌说:“因为我们都是做研究的,所以对古犬封国的特点知道一二,又花了不少时间,开始克制身上的病痛,病痛虽然压制下来一些,但是我们始终是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会爆炸。”

陈陌他们从实验室出来的第一个想法,自然就是毁掉所有害人的血清,还有把他们被黑巫术囚困的生辰八字毁掉,这样就没人能控制他们了。

当时陈陌眼睁睁看着他们动手毁掉了所有的血清、实验仪器,还有生辰八字。

陈陌眯眼说:“我当时亲眼看见的,那种黑巫术绝对被毁掉了,没想到现在又发现了……而且现在想一想,关于老四的疑点真的很多。”

当时他们都生病了,包括还小的苏久兮,不过这些人里,老四苏展航的病好得很快,而老六一直疯疯癫癫,刚开始谁也不认识,被从实验室放出来的时候就在发疯,他们无奈之下把老六捆起来,绳子都不行,必须用锁链,而且还要用铁嚼子箍上他的嘴,否则苏展晰就会咬人,他不只是咬人,而且他还吃人!

苏展晰病的很厉害,其他人的病痛很快就被抑制了,但是苏展晰不行,一直疯疯癫癫,后来好了一些,但是也是时而疯癫,时而清醒。

但是和苏展晰一起实验的苏展航,却好的很快,是他们之中好得最快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