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下来。是的,可憎的心软,瓦解了那份预计的彻底决然。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射进来时,我发觉我在这个家里竟然还能睡得安好。入眼的,是清一色的黑,有种错觉像是回到了从前。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经常生病,总是躺在床上足不出户,因为睡觉的时间多,房间里总是弄得很暗。
手边传来暖意,待侧头看清楚后心下一惊,赶紧翻身下床。
所有不该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都已经被清理出去,显示了父亲的诚意,但是他好像还不能管到他的小儿子到处乱跑。
走到躺椅旁拿起一件外套披上,整个房子开足了暖气,不冷但也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我眯起眼看向此时正蜷缩在床角熟睡的小男孩——床褥都得再换过。
突然想起朴铮说的那句话“洁癖真的没药医吗?”不由浅笑,有何不好。
意随心想拨通朴铮的电话,有点放松地靠到落地窗前,“起来了?”
“还不是被你吵醒的。”朴铮的语气不佳,的确,他的起床气向来是挺大的。
“哥哥。”软软的,却也没有撒娇的意味。
“安桀,有什么事你就直接给我吩咐吧,别跟我来这套。”再一次证明朴铮这个人完全没有浪漫细胞可言。
“朴铮,可能我会在这里多住上几天,后续的事情就麻烦你了。”看到玻璃里自己醒来有些乱的头发,抬手梳理了一下。
朴铮那边停了片刻,“大概几天?”
“不清楚,两三天的样子,机票肯定是得退了,至于母亲那边,希望你出面帮我说一声,她向来疼你,还有,移民的签证,我想现在可能有必要办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