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娟吞吞吐吐。
许氏看着女儿眉头紧锁的模样,搁下香露瓶,拍着女儿的胳膊安抚:“你爹的官越当越大,同你交好的人也越来越多,有时非是为你而来。”
“要是有谁求到你面前,你却不过情面的,全交给娘,娘来回绝。”
余世娟摇摇头:“是其情实在可谅可悯,只是事,难成。”把朝华请求收治栖流所中癫狂症病人的事,告诉了母亲。
许夫人良久难言:“这……”
只听上两句,她就明白女儿说的情可谅可悯是什么意思了。
余世娟没说出朝华学针的事:“古往今来许多医书都是大夫们经年累月替人看诊,才凝结出的心血医案。”
“容妹妹是想也许收治的人多了,她母亲的病就有能治愈的一天。”
许氏为这对母女长叹一声:“往后要是再听见流言,我是忍不了了。”许夫人是知府夫人,除开本地几位老诰命,就是她最尊。
原来听到两句容家的闲言,她还能装作听不见,不插进本地官宦豪族的口角中去,如今既然知道了这样事,那便再当不了闭眼的佛了。
余世娟拢住了母亲的袖子:“娘,咱们有没有办法帮帮她?”
许氏摸摸女儿的脸:“这事不好办,我会向你爹提一提。”别的事都可,这事对官府来说是横生出的枝节,中间要过好几道关,哪这么容易办?
余世娟依旧殷殷望着母亲,许氏便道:“这些日子你爹还在为贵人的事忙碌,你先写信告诉容姑娘,让她耐心等等。”
余世娟只得点头。
朝华不会干等,这条路能走通是最好,走不通,她也已经间接告知了余夫人。
回到家中,管事已经从庄宅牙人那里取回了宅院图,送到濯缨阁。
朝华来不及洁面净手就先抱着几卷图轴走进西间书房内,在大案上铺开,先看位置,再看庄宅图纸。
甘棠看了,微叹口气儿,打水绞巾递到朝华手边:“姑娘先擦擦手。”
朝华伸出手去,甘棠将毛巾搁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