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刚点头, 就见容老太太目色微沉,重重一叹:“解元……”
“给沈家儿郎也送一份贺礼去, 他将上京备份仪程也是该的。亲事虽退了,里外都做得体面些。”
沈聿这个年纪便是解元,又有这份心性,可惜不能当孙女婿,往后他前程绝不会差,能结善缘便结善缘。
“是。”楚氏这回应得有些迟疑,“永秀的事要不要同他说明白?”
“要说。”容老太太立时道,“他越是高中,越要说个明白,须叫他知道咱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说完又长叹一声:“只盼他不要忘了当日说过的话。”
人性二字反复无常,他此时不认罗氏为母,也许将来就会怨恨容家心狠手辣,永秀的事当然要说个明白。
“娘是怕……将来有一日他位高权重,思及旧事心中不平,来找容家的麻烦?”
“世事无常即有常。”容老夫人饮口桂花茶,“他真想找容家的麻烦,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可惜没能当容家的孙女婿。
“朝华那儿,你过几日去,把殷家的信给她看看。”殷家那边送了信来,说是要接朝华去京城小住。
其实就是为朝华在京城说亲。
楚氏一一答应。
老太太又问:“永秀这几日呢?”
“昨日去看,虽还不能起身,但丫头们说已经能用得下米粥了。”
永秀是真的病了,惊惧交加之下当夜就烧到满口糊话,一时喊娘一时又喊爹,偶尔还叫上两声姐姐。
久烧不退,柳太医来了好几回,说这病来得急,若是能挨过去慢慢调理就好,若是高烧一直不退,虚耗身子不说,怕是要烧坏脑子的。
消息报到上房,容老太太听了只说:“该用的药不拘什么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