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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枝春+番外 怀愫 1345 字 1个月前

破费了一点碎银,冯四还告诉纪恒,会馆中相中了沈公子,想说回家当女婿的老爷们太多,沈公子只好避出去了。

沈聿还施一礼:“纪管事,不知纪管事来是为何事?”

沈聿每日除在了房中读书作文章之外,还会去普照寺偏殿打坐背书,偏殿清寂,冷风吹得人灵台清明,越到中夜越是清醒。

可偏偏就是在那样清醒的时刻,面向古佛供台和供台上他每日点起的一支清香时,沈聿会暗暗生出一点炽心,期盼有一日朝朝能回心转意。

也许她能想通,也许她能放下,不论如何补偿她都可,只要她想,只要她愿意。

纪恒打小就是按豪门管事的规格来教导的,文人诗词他没读过几首,以前侍候大姑娘时偶尔听到两句还要回去查书。

但偏偏此刻,他明白沈聿眼中那骤然亮起的火星是为了什么。

纪恒捧出书信:“沈公子,这是姑娘给你的信。”

沈聿心头不住急跳,他出来时手脚分明都是暖和的,听到这句,却觉得四肢血液都向心而去,手指一片冰凉。

“容姑娘……是为何事写信?”薄纸一张,接过去却不敢打开。

纪恒望向沈聿时,拱了拱手:“祝沈公子金榜提名,鹏程万里。”

说完,纪恒转身下山。

沈聿握着那封信,立在松下,山间除了松间野冰化雪的声音外,他便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良久拆开,只匆匆一眼,山间又只剩下化雪声。

沈聿把落款看了又看,略带薄茧的指尖摩挲过那一笔一划,将那封信拢进袖中。

白菘识得来人是容家的管事,又见公子拿了信站着许久都不动,他不敢上前,可眼看公子站在老松下,整个人被倒灌的山风吹的好似一座冰尊。

估摸着公子再站就要被冻透了,这才跑到松下,小声道:“公子,进屋暖一暖罢。”

楚六的红薯终于烤好了,褐色薯皮烘烤的渗出蜜汁来,他掰开一块呵气吹着递给沈聿:“吃不吃?”

沈聿摇头,还未入夜,他便抱着书本向偏殿去。

点起清香,端坐蒲团,仰视石刻佛像,闭目背起《杂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