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胳膊捣了捣赵轸:“赵大哥, 我们主子跟容姑娘真是配, 你说主子成婚,咱们是凑份子呢?还是单买贺礼?”
还是凑份子更好, 大家凑一些,买个像样的礼。
夏青喜滋滋伸出两只手,框画似的框出引仙桥上两人站立的那一处,这要是能画下来多好?说不定单凭这幅画他就能跟主子换五进的宅子!
今天元宵节,赵轸又当差,没能回去陪老婆和妹妹,正盘算着要给老婆带闹娥儿,给妹妹买枝糖葫芦。
他知道的夏青多些,听到夏青这么说,拍拍他的肩:“青啊,你想多了。”
主子这会儿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引凤桥上二人正相望,朝华缓缓说着裴忌露出来的“破绽”:“十三针的事,就只有扒船贼知道。”
单这一句,一通百通。
太后的试探,裴忌的突然出现,似乎都是围绕着净尘师太的故人情谊和……裴世子的小儿女情事。
但朝华猜出太后真正想问的是十三针,裴忌真正想拦的也并不是赐婚之类的事。
这大半年来,朝华一直不解,为何净尘师太明明可以施针,却不救治母亲?十年之前娘的病还没有那么重,那时候施针,说不准娘会好的。
因为疑惑未解,她也不敢贸然在母亲的身上施针。
直到方才裴忌说起圣人的病,她心中升起个“大不敬”的猜测。
净尘师太能治病,也能让人生病。
裴忌那双隐隐带绿的眼睛,轻轻阖了阖,扒船小贼,原来她心里是这么叫他的。
朝华依旧觉得古怪,她上前半步:“世子怎么知道我不会用那个针法,万一我要是用了呢?”
太后不就知道她也会?容家确实是官宦之家,但若是有未出阁的姑娘翻船死在了西湖里,那也至多办场体面丧事而已。
裴忌抬眉望她:“既然给了你,自然做了准备。”
朝华先是蹙眉疑惑,跟着倏地明白过来:“是萧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