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苓引令舒进屋, 令舒一看见冬青就知冬青是来做什么的。
冬青站起来告辞, 她看也看过了, 连小厨房这些日子送来的菜三姑娘吃的多不多都问过了, 各处都没有疏落:“我这就当差去了。”
朝华还以为令舒也是来当眼线看着她的, 没想到一等冬青出了院门,令舒就从袖中取出封信来, 往朝华怀里一塞。
天才将将有些热,令舒又拿起扇子,她面颊微红,不住给自己扇着风:“六狗子给你的!”
朝华微愕:“楚六哥?”
令舒捧起桌上的酸梅饮子喝一大口:“他把这东西夹在贺信中……得亏是我看,万一叫别人瞧见了怎办?”
二房只有周姨娘在京城,令舒的嫁妆走礼全归她自己管,楚容两家既已定亲就得按节走礼。
或是些新鲜花卉,或是些时令吃食,或是楚家大房想到要给未来媳妇的料子首饰。
几乎是按月送来,这些东西楚氏根本不过眼,娘家怎么送来的,就怎么叫人送到二房去。
今儿一大早突然送了一道火炙鸭子来,配着切得细细的瓜丝葱丝,还有刚摊出锅的薄皮饼子和鸭酱。
来送东西的还是楚六的大丫头初一。
初一一脸尴尬笑意:“我们公子突然想起来,他还从没恭贺过四姑娘与四公子结亲,特意送了这个来。”
初一奉上贺帖,令舒打开贺帖一瞧,里夹着封信,是给三姐姐的。
以往楚家二房还没跟容家三房闹僵时,楚六就是这样,吃到什么好吃的,外头时兴什么花粉,都要给朝华送一些。
可那是以前,如今还送这信做什么?
令舒想来想去,还是把信送来了,楚六又没考中,还能说什么呢?总不会让三姐姐等他罢?
朝华接过信来,走到妆奁边取出小银剪,她以为楚六信中还是以前写过的那些话。
谁知拆开信只看了两行,呼吸就微微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