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向祠堂的江澄,没有看见身后的金氏门生,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祠堂就在莲花坞的深处,一座黑色的八角殿。江澄曾下令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许进入。当然,金凌一直不在这“任何人”的范围内。祠堂内不仅有灵位,还有一间密室,存放着故人生前一些特别的遗物,里面自然也有阿姐的,因此江澄从来不禁止金凌来这里。
仙子安静的趴在祠堂的台阶上,看来金凌果然在此。仙子从小就被金凌教育不允许在祠堂吵闹,因此看到江澄来,也只是站起来摇着尾巴。江澄推开了大门,阴冷的祠堂内,只有长明烛发出昏暗的光芒,照着一排排灵位上金黄的字,但空旷的屋子内空无一人。
他们在密室?密室只有江澄和金凌能带人进去,江澄的眼皮不自觉的动了动,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祠堂内的密室,在角落一副普普通通的清明落雨图中,江澄以手抚图,一道光芒从他的手掌迅速的扩散开来,眨眼功夫就成了一道门的形状。
“金凌,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他跨过那扇光门,进入了许久不曾来过的密室。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好像一道落雷劈在他身上,让他呆立当场。
金凌与蓝思追确实就在密室里面,但是他们衣衫不整的拥抱在一起,两人的嘴唇紧紧的胶合,大胆而火热的拥吻着。哪怕是傻瓜都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是什么挚交好友,而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舅、舅舅!?”金凌最先发现了江澄,立刻推开了蓝思追,呆然无措的喊出了声,通红的脸上尽是惊慌和恐惧。
蓝思追的身子也猛地一颤,抬头望向江澄,但他只见到一道炫目的紫光袭来,身子立刻一阵剧痛飞了出去,伴随着金凌的尖叫撞在墙上,把挂着遗物的架子砸得粉碎,东西全部哗啦啦掉了下来。
“思追!”
金凌立刻扑了上去护住蓝思追,用身子挡在江澄和蓝思追中间,以防江澄再给蓝思追一鞭。紫电这种品级的仙器,江澄要是下狠手,用不了几鞭蓝思追就没命了!*1
“金凌,滚开。”江澄一步步走向他们,脸上是金凌也从未见过的森然狠厉,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是犹如厉鬼一般阴鹜恐怖,连金凌也如坠冰窟,忍不住发起抖来。
“姓蓝的,”江澄抬起头,用已化成鞭形的紫电指着蓝思追,“你对金凌做什么?”
“舅舅!”金凌第一次面对这般盛怒的江澄,觉得双腿都在微微颤抖,“舅舅,不关他的事,我,我是自愿的。”
“自愿的?”江澄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表情更加令人战栗,“你才多大,懂些什么?”他又望向蓝思追,“姓蓝的我警告你,别学你们蓝二那一招,金凌是什么人别说你不知道,你是安了什么心来勾引他?”
“舅舅!我说了是我自愿的!”听到江澄辱骂蓝思追,金凌立刻驳斥道,却被江澄冷冷一句“闭嘴!”堵住了嘴。
此时蓝思追已经起身,下跪在了江澄面前:“江宗主,我知是我对阿凌无礼,但我并无任何勾引戏弄之心,我对阿凌,乃是真心实意,绝无半点虚假。求您成全!”
“真心实意?”江澄冷笑一声,紫电又呼啸而出,竟是有灵性一般绕过金凌,又在蓝思追身上狠狠抽了一遍。尽管蓝思追已是咬紧牙关忍耐,但那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小小的哀叫一声。
“舅舅!”
在金凌哀求一般的惊呼中,江澄毫不犹豫的又是一鞭:“你若是真心实意,就该为金凌想想!他是什么人?他是兰陵金氏的宗主!若是被人知道了他与你行这苟且之事,他这个宗主还做得成吗?啊!?”
蓝思追垂下头,咬牙不说话。但是站在一旁的金凌,却朝江澄仰起脸来。
“为什么我和思追在一起,就做不成宗主!?”金凌挡在思追面前,朝江澄吼道,“我们真心相待,难道不比我爷爷那种四处留情祸害子孙的宗主强得多!?再说了,什么仙门宗主,什么百家之首,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谁爱做谁做,我才不稀罕!”
“阿凌!你怎么能这么说!”蓝思追出声制止他说下去。江澄的脸色退成了青白的颜色,愤怒的火焰从眼底燃起,握着紫电的手甚至可以看到缠绕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