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踏过满地的尸体,纯白的衣袍上也染上了斑斑血迹,甚至有几点溅到了白皙的脸颊上。以一人之力对付数量如此众多的怪物,恐怕修仙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然而蓝曦臣此时,神经却比战斗时更加紧绷。在此前那间房屋中,他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金晲。
尽管他及时出手,但金晲的半边身子还是被啃没了,虽然此时一息尚存,但一看便知。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金晲不停的咳着血,发出濒死的呻吟,双目紧紧的盯着走近的蓝曦臣。蓝曦臣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金晲,为自己积点阴德吧……”
“咳,咳咳……”金晲的眼睛里充满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蓝曦臣无尽的憎恨。他一边磕着血,一边用失败者的挣扎恶毒的咒骂道,“蓝曦臣,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咳咳咳咳!你永远都不会得到江晚吟的!咳咳咳咳他要陪我一起死,我死了,赤奴便会杀了他哈哈哈咳咳咳……呃!”
他话音未落,朔月就贯穿了他的喉咙。
他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料不到蓝曦臣下手如此干脆,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要呼吸却得不到半点空气,鲜血从喉咙里汩汩流出,飞快的染湿了地面。
蓝曦臣握着朔月,面若冷月,双眼迸射出的光芒犹如最冷冽的寒冰,全不复以往的温柔和熙。
“金晲,”蓝曦臣开口,声音竟低沉得有些渗人,“会死的,只有你和你的走狗而已。”
金晲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蓝曦臣手腕一转,朔月一晃,切断了金晲的脖子。鲜血飞溅,这个温若寒仅存的继承人,在朔月的光芒之下,满怀怨气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与此同时,蓝曦臣甩干净朔月剑上的血,举起了裂冰,吹响了一曲格外森寒的曲调。
空气瞬间凝固扭曲,四周顿时变得异常暗沉,任何声音都被这首曲子覆盖,曲中透露出丝丝凉意,仿佛有片诡异的阴云笼罩天地。
这是蓝氏除了宗主,谁也不能学习并弹奏的阴邪之曲。
此曲与问灵近似,不同的是,问灵请出的死灵,不能与自己有杀怨,且只能以乐律问答。但蓝曦臣现在吹奏的这支邪曲,是将人杀害后,束灵缚魂,强迫此灵听从自己的命令的恶毒法术。此曲阴毒无比,危害极大,与蓝氏的作风更是背道而驰,因此常年束于蓝氏的禁书室,且加上了特殊的符咒,防止有心之人翻阅。唯有一家之主,方有资格阅读音谱,弹奏乐曲。
若是其他时机场合,蓝曦臣无论如何,都不会吹响这首曲子。然而为了江澄,这个底线,他宁愿打破,也必须打破。
只见随着蓝曦臣吹奏的乐声,一点一点透明的光芒从金晲的身子中散发出来,逐渐汇集成一个人形,正是金晲的身形。金晲的魂灵不断扭动挣扎,却敌不过蓝曦臣分毫,箫声犹如最坚硬的锁链,将它牢牢困住,它只能充满怨恨和不甘的哀嚎。
“金晲,”蓝曦臣停下箫曲,目光犹如淬火利剑,“晚吟在哪?”
随便闪着红光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一只怪物的头颅随之掉了下来。江澄喘着气又补了一刀,然后一脚把倒下的怪物从路边踢落下去。